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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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魔法陣開辟出通往天界的“門”關閉了。
躲在桌子底下的惡魔小貓探頭探腦往外看一眼,確定魔法陣的光芒全都消失，註入其中的魔力消耗一空，天界之門不會再突然打開。
她小小地松一口氣,尾巴一翹跑出來，道：“剛剛誰抓到小寶寶的靈魂了？”
“中也先生抓到了。”
剛剛他們一群人沖出去。
差點全都撞在一起。
中原中也避開他們，搶回伏黑惠的靈魂就倒立在天花板站定不動。
他周身盈著一層異能紅光,解除倒置的重力，直接從天花板跳下來,道：“你剛剛說這小鬼有救了……這是怎麽回事？”
奧莉剛剛喊得著急。
他也沒多去思考，直接去幫她把飛走的靈魂搶回來。
“喵……好朋友等一等哦，”奧莉輕晃一下尾巴,邁出小貓步跑向【未來之盒】道：“這個問題,奧莉要看過盒子裏的東西再回答。”
中原中也挑一下眉，側頭看過去。
毛茸茸的惡魔小貓一顛一顛地跑到【未來之盒】前,貓貓頭低下嗅一嗅盒子裏多出的東西。
“真的是天使的裏羽！”
奧莉開心地翹起尾巴。
他疑惑地挑起眉頭,好奇走過去,俯身一看——
兩根一大一小的潔白羽毛,散發著盈盈的柔和光芒。
它們與常見的鴿子羽毛不太一樣。
與奧莉小翅膀上的稚嫩幼羽也不同，有種柔美安寧的華美之感。
“這是什麽？”中原中也好奇問道。
奧莉昂起貓貓頭，稚聲回答：“天使的裏羽，傳說是天使很重要的羽毛哦！”
她輕甩一下尾巴,勾起一晃一晃道：“有關天使的裏羽,奧莉也只是聽說過,沒有真正見過它們。”
因為魔界是不會有真正的天使。
凡是落入魔界的天使都轉化為灰惡魔。
不會再有這樣的羽毛。
“喵嗚……”
她左右看一看,稚聲喊道：“小老虎過來一下。”
虎杖悠仁指向自己,困惑道：“我？”
奧莉點點小貓頭。
他不明所以地走過去，乖巧地跪坐到奧莉身旁,道：“是覆活伏黑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嗎？”
“沒錯，”奧莉的尾巴一轉指向【未來之盒】中的天使裏羽毛，道：“偉大的惡魔不可以碰純正的天使羽毛，小老虎去把小一點的羽毛拿起來。”
她昂頭看向中原中也，道：“好朋友把小寶寶的靈魂給小老虎。”
他們迷茫又好奇地按照奧莉的意思去做。
“惡魔不可以碰天使的羽毛，”中原中也皺一下眉，道：“是因為會傷害到你嗎？”
許多故事都會提到。
惡魔畏懼天使的力量。
不會主動靠近天使。
“喵？”奧莉歪一下貓貓頭，道：“不是啊，只是天使的裏羽比較特別，奧莉怕裏羽沾染上奧莉的氣息，對小寶寶不管用了。”
虎杖悠仁一手托著輕飄飄的羽毛，一手托著伏黑惠小星星一樣的靈魂，僵著身板不敢多餘動一下。
他緊張地問：“我要做什麽？”
只是捧著這兩樣東西嗎？
“小老虎把小寶寶的靈魂和裏羽放在一起就好了。”
奧莉踩上他的大腿，挺起腰背探頭看向虎杖悠仁的手心，分析道：“如果奧莉沒有猜錯，這一枚裏羽是屬於津美紀的。”
“誒？”知道津美紀這個名字的高專眾人一楞。
虎杖悠仁詫異道：“津美紀……不是伏黑姐姐的名字嗎？”
奧莉伸長脖子，觀察一下裏羽靠近靈魂以後的治愈情況，點頭道：“津美紀是好孩子哦，她一定會成為天使的。”
所以呢？
高專眾人面面相覷，搞不清惡魔小貓回答問題的邏輯。
“這個世界的津美紀死掉了吧？”奧莉收回踩在虎杖悠仁大腿的小貓爪，落地踩一踩地面，尾巴繞到身側，軟聲道：“未來之盒是奧莉做出來，與未來的自己溝通交換東西的發明。”
可伏黑惠已經死去了。
他的靈魂尚不知曉歸處，進入界河與界樹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修覆好受傷的靈魂。
“傳遞向未來的盒之幻影，沒有到達未來的小寶寶身邊，而是去到他的爸爸媽媽和姐姐身邊。”
奧莉側頭看向靜靜躺在盒中的羽毛與鱗片。
治愈靈魂的時間比較長。
她臥下小身子，稚嫩的聲音軟軟地向他們解釋，道：“奧莉對天使的裏羽不太熟悉，但惡魔的寸鱗，奧莉還是見過一兩次的。”
“這是可以修覆惡魔身軀，重塑身體的寶貴鱗片，對擁有寸鱗的惡魔來說，是很重要的保命之物。”
惡魔的寸鱗生長在惡魔的弱點之上，保護著惡魔的致命弱點。
若是取下寸鱗，相當於惡魔的致命弱點不再受到保護。
很少有惡魔會這麽做。
“天使的裏羽有類似寸鱗的作用，”她昂起貓貓頭，天藍色的貓眼映出虎杖悠仁微楞的神情，道：“奧莉生活的78號魔界有一個由來已久的說法——集齊天使的裏羽和惡魔的寸鱗就可以重塑人類之軀。”
不過一般沒有惡魔或天使會這麽做。
因為沒有意義。
反正死去的人類都會轉生成惡魔或天使。
何必多此一舉為一個遲早又要回到天魔兩界的靈魂，重塑人類之軀。
“這是真的嗎？”虎杖悠仁緊張不已地追問道：“伏黑真的可以覆活嗎？”
他們都以為回天乏術的人……
居然可以覆活了。
“喵……奧莉也不確定，”她有點苦惱，道：“裏羽太過珍貴了，不是惡魔可以隨意得到的東西。”
她以前也沒試過用裏羽和寸鱗去重塑人類之軀。
只能說盡量嘗試一下。
“不過成功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奧莉一翹尾巴，高興道：“有九成呢！”
虎杖悠仁大大松一口氣，眉頭都展開道：“有九成的可能覆活伏黑嗎？”
“覆活？”奧莉一歪小貓頭，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否定了虎杖悠仁的話。
“不是覆活，”她一本正經道：“是重塑身體，用天使的裏羽和惡魔的寸鱗重塑身體！”
中原中也挑一下眉，奇怪道：“這有什麽不同嗎？”
“當然不一樣啦！”
奧莉大聲道：“覆活是使用小寶寶原來的身體活過來，重塑身體是不確定小寶寶會變成天使或是惡魔！”
虎杖悠仁一懵，道：“啊？這不是和送伏黑去轉世一樣嗎？”
他還以為奧莉說的重塑身體是像人類一樣活過來。
“不一樣哦。”
奧莉稚聲稚氣地糾正他們，道：“小寶寶的靈魂修覆過後，再重塑他的身體有概率重塑出人類形態。”
只是身份屬性上，可能還是更接近天使或是惡魔。
“當然也有很小很小的概率，這枚裏羽和寸鱗融合得很好，重塑出一具真正的人類身軀。”
不過這樣的可能性很小。
“這枚裏羽與小寶寶的氣息很契合，”奧莉十分肯定，道：“一定是夏實送過來的。”
她對夏實很有信心。
即便奧莉並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夏實。
“寸鱗上的味道……”
奧莉低頭嗅一嗅，後退兩步舔一舔小鼻子，道：“不太好形容。”
雖說也有和伏黑惠的因果血緣氣息。
但與夏實和津美紀溫潤無害的裏羽相比，伏黑甚爾送來的寸鱗看著很不好相處。
不像是會乖乖讓步，重塑身體時只占一半力量的樣子。
“也就是說，這兩個融合不好，伏黑搞不好會變成有人類形態的天使或惡魔？”
日下部大致總結出奧莉的意思。
她輕晃一下尾巴，一本正經道：“是的，有七成的可能是變惡魔，有兩成的可能是變天使，剩下一成的是重塑一具真正的人類身軀。”
可能性很低。
但也不是沒有。
“我們開始準備重塑小寶寶的身體吧！”
奧莉低頭開始掏空間裏的東西。
一個沒有什麽特別功效，專門用於煉制魔藥的巨大坩堝。
一大堆顏色相當詭異的花花草草以及鳥蛋、石頭。
“……等一等！等一等！”虎杖悠仁回頭看向眾人，不確定道：“要是這麽重塑伏黑的身體，他很大的概率是要變成惡魔啊？”
奧莉一邊往大鍋裏投入材料，一邊招呼中原中也幫忙給大鍋註水。
她轉動一下小貓耳朵去聽虎杖悠仁的糾結之言，“要是伏黑直接轉生，不是可以轉生成天使嗎？”
他想都沒想過，伏黑惠會轉生成惡魔。
直接從天使的身份開始假定。
“是這樣沒錯，”熊貓作出一個托下巴的動作，道：“要是不介意自己的身體變成什麽樣，不是變成……”咒骸更好嗎？
他下意識看向樂巖寺。
夜蛾正道死前，曾把制造特殊咒骸的辦法告訴樂巖寺。
“禪院家的小子不滿足條件。”眼皮都要耷拉下來的老爺子頭也不回道。
他知道熊貓想說什麽。
但制造熊貓一樣的特殊咒骸，需要三個不同的靈魂，安置在同一具咒骸之內。
伏黑惠不滿足條件。
他也不像夜蛾正道一樣擅長制造咒骸。
“你們不想小寶寶重塑身體嗎？”奧莉奇怪地看向他們，道：“重塑的身體，不管是偏向惡魔還是天使都不會影響小寶寶死後再去天界啊。”
她只是借助羽毛和鱗片中的強大生命力，捏造一具人類形態的身體裝伏黑惠的靈魂。
這樣的舉動並不會影響他死後的生活。
“不會影響到惠本身嗎？”來棲華問道：“惠以後還是可以成為天使嗎？”
奧莉理所當然地點頭，道：“小寶寶沒有經過界河與界樹的洗禮，去到天界也是黑戶，不算是真正轉生過。”
天界對天使的管理比惡魔要嚴格許多。
他們打擊黑戶的力度，可是很重的。
“好吧，我相信你。”
來棲華放心了。
只要是不影響伏黑惠的“覆活”手段，她並不在意奧莉使用什麽方法。
虎杖悠仁和高專眾人對視一眼。
他糾結一下，道：“要是沒有別的影響……”
似乎的確是這樣做更好。
“津美紀的裏羽修覆好小寶寶的靈魂了，”奧莉飛起探頭看一眼虎杖悠仁的手心，稚聲稚氣地指揮道：“小老虎把小寶寶的靈魂放進來吧。”
他小心翼翼地捧著亮起柔和光芒的小星星靈魂，一步一步走向奧莉煉制魔藥的大鍋。
不詳的氣味充斥整個房間。
他下意識屏住呼吸，靠近過去一看——
“嗚哇……這個顏色看著好糟糕啊，”虎杖悠仁看一看掌心裏不同方才光芒黯淡的閃亮小星星，頭皮有點發麻道：“真的要放進去嗎？”
感覺像是要把伏黑扔進鍋裏煮一遍。
幽綠色的液體咕嚕咕嚕冒著大氣泡。
不同的材料在鍋裏沈沈浮浮一副很糟糕的樣子。
“只是顏色糟糕一點，”奧莉十分堅持，道：“你要相信偉大的發明家是不會出錯的！”
不……
比起什麽偉大的發明家。
現在的奧莉更像是一個女巫。
嗯，女巫貓。
“伏黑，你要加油啊！”虎杖悠仁合攏的雙掌一分開，小星星樣的靈魂落入奧莉的湯鍋沈浮兩下，慢慢沈底。
“伏黑！”他沈底了！
奧莉站在大鍋的鍋邊，努力抱住一根巨大的湯勺，勉強作出攪拌的動作。
三兩下的攪動。
小星星的光芒已經沈得不見影了。
“要我幫忙嗎？”中原中也見她這麽艱難，忍不住道：“我抱著你吧？”
奧莉看著隨時都要摔進鍋裏了。
等一下別一個腳滑摔進去，給自己煮熟了。
“不用啦……”
奧莉昂起一下貓貓頭。
她剛說一句，腳下一滑，毛茸茸的小身子摔向鍋裏不明的綠色液體。
中原中也伸手一抓，捏住奧莉的後頸皮，頭痛道：“你給我小心一點啊。”
他不過隨口一句。
小貓崽子居然真的差點要摔下去了。
“喵嗚……謝謝好朋友，”嚇了一跳的惡魔小貓瞳仁都放大一圈，她舔舔小鼻子，倔強道：“但奧莉摔下去也不會有事的！”
她驕傲地挺起小貓胸脯，道：“奧莉有時空魔力保護！”
掉進鍋裏也可以爬出來！
“……這個不是一定要你弄的吧？”中原中也抽一下嘴角，提著奧莉遠離危險的坩堝，道：“小子，你過去幫忙攪吧。”
虎杖悠仁楞楞地點頭，接手奧莉的工作。
他認認真真地攪拌鍋裏的不明液體，不時被詭異刺鼻的氣味，熏到臉都皺成一團。
完全不知道奧莉剛剛是怎麽忍受這個味道。
“小老虎要認真一點哦！”
奧莉的後頸皮在中原中也手指間都不安分。
她努力探頭看向坩堝的方向，尾巴不甘寂寞地一晃一晃。
“大概一兩個小時以後，重塑身體的魔藥，差不多能完成。”奧莉扭頭看向高專的眾人，道：“小寶寶會直接在魔藥裏重塑身體，你們要給他準備好衣服哦。”
人類是需要穿衣服的。
這一點，奧莉還是知道的。
日下部叼著一根煙，站起身道：“我去外面透透氣，順便給他弄一套衣服過來。”
來棲華看一看坩堝的方向，再看一看日下部，猶豫一下還是堅持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她要親眼看見伏黑惠“覆活”。
……
等待的過程總是格外漫長。
可當坩堝中的魔藥出現反應，掀起一股水龍卷一樣的渦流直沖天花板時還是一下驚住快要打瞌睡的高專眾人。
“咦？”奧莉輕抖一下小貓耳朵，嗅一嗅濺過來的魔藥味道。
她有點驚訝地舔舔小鼻子，道：“只有一成概率的……”
重塑人身。
居然真的這麽好運，不沾染半點天使和惡魔的氣息，調和成完美的程度。
水龍卷中的黑發少年慢慢睜開眼睛。
他還有點回不過神。
“我……”
不是隨著五條悟殺死兩面宿儺一同死去了嗎？
伏黑惠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
坩堝中的幽綠色液體，轉為濃稠的黑色，如同伏黑惠的十種影法術化作深重的影子。
他有點楞神地站在巨大的坩堝中，黑水浸到他的腰腹，遮擋住不著片羽的下身。
“伏黑！”“惠！”“小寶寶！”
一疊呼喊他的聲音，扯回伏黑惠出走的意識。
他楞楞地看向眼前的同伴們。
虎杖和來棲露出高興到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熊貓跳到秤金次身上，不住用毛茸茸的熊貓爪子激動地拍他。
就連他最不熟悉的人也因為他的“出現”勾起嘴角。
“偉大惡魔的大勝利！”
奧莉歡呼一聲，展開小翅膀飛撲到伏黑惠的頸間，尾巴高高地翹起道：“小寶寶活過來啦！”
不是以天使或惡魔的融合體出現。
而是真真正正以人類的身份活過來了。
“伏黑！”“惠！”
不知為何變小不少的虎杖悠仁和來棲華也一同撲了過來。
只是不同有翅膀的奧莉和來棲華，虎杖悠仁直接撲過來，差點被熱燙的坩堝燙得嗷嗷叫。
“你們……這是怎麽回事？”
伏黑惠有點無措又有點楞怔。
他甚至沒留意到自己沒穿衣服。
“就是你看見的這樣，”家入硝子輕笑一聲，欣慰道：“恭喜你，擺脫宿儺，再世為人了。”
什麽……？
伏黑惠有點不能理解家入硝子的話。
“伏黑！奧莉把你覆活了！”
虎杖悠仁大力拍著他的肩膀，激動不已道：“你真的覆活了，還沒有長出奇怪的零件！”
他抽一下嘴角，道：“奇怪的零件到底是什麽啊？”
他似乎有點明白現在的情況，又不太理解奧莉到底是怎麽覆活的他。
他既沒有變成咒物，受肉別的人類。
死前也是和宿儺同在一個身體。
覆活死人……
這種別人想也不敢想的奇跡，居然發生在他身上？
“不是覆活！”奧莉認真地糾正虎杖悠仁的話。
毛茸茸的惡魔小貓貼在伏黑惠的頸側，稚聲稚氣道：“小寶寶可以重塑身體是因為最喜歡他的人，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都送給你了。”
他輕怔一下。
“夏實、三個億、津美紀……”
奧莉昂頭看向他，道：“他們都是最愛小寶寶的人。”
伏黑惠是被愛他的人所救贖的。
“雖然奧莉也出了一點點的材料，但是夏實他們提供的裏羽和寸鱗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稚嫩的小女孩聲音響在他的耳邊。
伏黑惠側一下頭，看向那雙剔透的天藍色貓眼，聽著奧莉的聲音流入鼓膜：“小寶寶是作為被愛著的孩子，重塑身體活過來的。”
他張了張嘴。
心頭生出一種十分陌生的感覺。
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
更不知道要怎麽去描述。
他的聲音似乎僵硬在喉嚨之間，好半晌才道：“他們……怎麽樣了？”
奧莉歪一下小貓頭，疑惑道：“小寶寶問的什麽？”
他不說清楚。
奧莉聽不懂的哦。
這裏有這麽這麽多的人類。
“我是說，”伏黑惠整理一下覆雜混亂的思緒，低聲道：“那個人和……我的媽媽、津美紀，他們怎麽樣了？”
奧莉說他們把很寶貴的東西給他了。
他們會怎麽樣？
“喵？”奧莉歪頭思考一下，道：“強大的惡魔失去寸鱗，可能會受到一點影響，但只要保護好弱點，不被別的惡魔打到也不會一下死掉。”
以三個億的力量，保護好自己，應該沒問題。
“至於天使失去裏羽，可能會虛弱一段時間。”
伏黑惠下意識皺起眉，急聲道：“虛弱一段時間是多久？”
奧莉輕晃一下尾巴，歪頭道：“可能是十幾年？幾十年？”
畢竟一只天使也沒有幾根裏羽。
拔掉一根，意味著失去大半的力量。
肯定要休息好一段時間。
“不過小寶寶不用自責哦。”
她伸爪拍一拍沈默不語的伏黑惠，翹起尾巴道：“夏實和津美紀都很喜歡小寶寶，她們都是看見盒中虛影裏的靈魂，才放入自己的裏羽。”
【未來之盒】的交換功能有點小問題。
未來的人，只能看見盒中的東西卻取不出來。
夏實和津美紀。
她們看見盒中虛弱的靈魂，感知到伏黑惠的身份。
想要幫助他。
卻又不知道如何去幫助他。
她們選擇放入自己的裏羽，一定也是因為深深愛著伏黑惠。
“小寶寶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奧莉昂起貓貓頭，稚聲說道：“你的身體，不單單是屬於你一個人的。”
“他”還有很多很多在意他的人類。
不止夏實和津美紀、伏黑甚爾，還有他在高專的同伴們。
“我的身體……不只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他低聲地喃喃，有點迷茫地看向自己的手掌。
像是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頭一次感受到來自父母的愛意、姐姐的保護與同伴們的關心。
“沒錯！”
奧莉高高地翹起尾巴，視線越過高專的一眾人，看向中原中也道：“小寶寶，奧莉要回去啦！”
她也要回去自己最喜歡的人類身邊。
“好朋友！”
奧莉飛撲過去，大聲喊道：“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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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陣開辟出通往天界的“門”關閉了。
躲在桌子底下的惡魔小貓探頭探腦往外看一眼,確定魔法陣的光芒全都消失，註入其中的魔力消耗一空，天界之門不會再突然打開。
她小小地松一口氣,尾巴一翹跑出來，道：“剛剛誰抓到小寶寶的靈魂了？”
“中也先生抓到了。”
剛剛他們一群人沖出去。
差點全都撞在一起。
中原中也避開他們，搶回伏黑惠的靈魂就倒立在天花板站定不動。
他周身盈著一層異能紅光,解除倒置的重力，直接從天花板跳下來,道：“你剛剛說這小鬼有救了……這是怎麽回事？”
奧莉剛剛喊得著急。
他也沒多去思考，直接去幫她把飛走的靈魂搶回來。
“喵……好朋友等一等哦，”奧莉輕晃一下尾巴,邁出小貓步跑向【未來之盒】道：“這個問題,奧莉要看過盒子裏的東西再回答。”
中原中也挑一下眉，側頭看過去。
毛茸茸的惡魔小貓一顛一顛地跑到【未來之盒】前,貓貓頭低下嗅一嗅盒子裏多出的東西。
“真的是天使的裏羽！”
奧莉開心地翹起尾巴。
他疑惑地挑起眉頭,好奇走過去,俯身一看——
兩根一大一小的潔白羽毛,散發著盈盈的柔和光芒。
它們與常見的鴿子羽毛不太一樣。
與奧莉小翅膀上的稚嫩幼羽也不同，有種柔美安寧的華美之感。
“這是什麽？”中原中也好奇問道。
奧莉昂起貓貓頭，稚聲回答：“天使的裏羽，傳說是天使很重要的羽毛哦！”
她輕甩一下尾巴,勾起一晃一晃道：“有關天使的裏羽,奧莉也只是聽說過,沒有真正見過它們。”
因為魔界是不會有真正的天使。
凡是落入魔界的天使都轉化為灰惡魔。
不會再有這樣的羽毛。
“喵嗚……”
她左右看一看,稚聲喊道：“小老虎過來一下。”
虎杖悠仁指向自己,困惑道：“我？”
奧莉點點小貓頭。
他不明所以地走過去，乖巧地跪坐到奧莉身旁,道：“是覆活伏黑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嗎？”
“沒錯，”奧莉的尾巴一轉指向【未來之盒】中的天使裏羽毛，道：“偉大的惡魔不可以碰純正的天使羽毛，小老虎去把小一點的羽毛拿起來。”
她昂頭看向中原中也，道：“好朋友把小寶寶的靈魂給小老虎。”
他們迷茫又好奇地按照奧莉的意思去做。
“惡魔不可以碰天使的羽毛，”中原中也皺一下眉，道：“是因為會傷害到你嗎？”
許多故事都會提到。
惡魔畏懼天使的力量。
不會主動靠近天使。
“喵？”奧莉歪一下貓貓頭，道：“不是啊，只是天使的裏羽比較特別，奧莉怕裏羽沾染上奧莉的氣息，對小寶寶不管用了。”
虎杖悠仁一手托著輕飄飄的羽毛，一手托著伏黑惠小星星一樣的靈魂，僵著身板不敢多餘動一下。
他緊張地問：“我要做什麽？”
只是捧著這兩樣東西嗎？
“小老虎把小寶寶的靈魂和裏羽放在一起就好了。”
奧莉踩上他的大腿，挺起腰背探頭看向虎杖悠仁的手心，分析道：“如果奧莉沒有猜錯，這一枚裏羽是屬於津美紀的。”
“誒？”知道津美紀這個名字的高專眾人一楞。
虎杖悠仁詫異道：“津美紀……不是伏黑姐姐的名字嗎？”
奧莉伸長脖子，觀察一下裏羽靠近靈魂以後的治愈情況，點頭道：“津美紀是好孩子哦，她一定會成為天使的。”
所以呢？
高專眾人面面相覷，搞不清惡魔小貓回答問題的邏輯。
“這個世界的津美紀死掉了吧？”奧莉收回踩在虎杖悠仁大腿的小貓爪，落地踩一踩地面，尾巴繞到身側，軟聲道：“未來之盒是奧莉做出來，與未來的自己溝通交換東西的發明。”
可伏黑惠已經死去了。
他的靈魂尚不知曉歸處，進入界河與界樹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修覆好受傷的靈魂。
“傳遞向未來的盒之幻影，沒有到達未來的小寶寶身邊，而是去到他的爸爸媽媽和姐姐身邊。”
奧莉側頭看向靜靜躺在盒中的羽毛與鱗片。
治愈靈魂的時間比較長。
她臥下小身子，稚嫩的聲音軟軟地向他們解釋，道：“奧莉對天使的裏羽不太熟悉，但惡魔的寸鱗，奧莉還是見過一兩次的。”
“這是可以修覆惡魔身軀，重塑身體的寶貴鱗片，對擁有寸鱗的惡魔來說，是很重要的保命之物。”
惡魔的寸鱗生長在惡魔的弱點之上，保護著惡魔的致命弱點。
若是取下寸鱗，相當於惡魔的致命弱點不再受到保護。
很少有惡魔會這麽做。
“天使的裏羽有類似寸鱗的作用，”她昂起貓貓頭，天藍色的貓眼映出虎杖悠仁微楞的神情，道：“奧莉生活的78號魔界有一個由來已久的說法——集齊天使的裏羽和惡魔的寸鱗就可以重塑人類之軀。”
不過一般沒有惡魔或天使會這麽做。
因為沒有意義。
反正死去的人類都會轉生成惡魔或天使。
何必多此一舉為一個遲早又要回到天魔兩界的靈魂，重塑人類之軀。
“這是真的嗎？”虎杖悠仁緊張不已地追問道：“伏黑真的可以覆活嗎？”
他們都以為回天乏術的人……
居然可以覆活了。
“喵……奧莉也不確定，”她有點苦惱，道：“裏羽太過珍貴了，不是惡魔可以隨意得到的東西。”
她以前也沒試過用裏羽和寸鱗去重塑人類之軀。
只能說盡量嘗試一下。
“不過成功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奧莉一翹尾巴，高興道：“有九成呢！”
虎杖悠仁大大松一口氣，眉頭都展開道：“有九成的可能覆活伏黑嗎？”
“覆活？”奧莉一歪小貓頭，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否定了虎杖悠仁的話。
“不是覆活，”她一本正經道：“是重塑身體，用天使的裏羽和惡魔的寸鱗重塑身體！”
中原中也挑一下眉，奇怪道：“這有什麽不同嗎？”
“當然不一樣啦！”
奧莉大聲道：“覆活是使用小寶寶原來的身體活過來，重塑身體是不確定小寶寶會變成天使或是惡魔！”
虎杖悠仁一懵，道：“啊？這不是和送伏黑去轉世一樣嗎？”
他還以為奧莉說的重塑身體是像人類一樣活過來。
“不一樣哦。”
奧莉稚聲稚氣地糾正他們，道：“小寶寶的靈魂修覆過後，再重塑他的身體有概率重塑出人類形態。”
只是身份屬性上，可能還是更接近天使或是惡魔。
“當然也有很小很小的概率，這枚裏羽和寸鱗融合得很好，重塑出一具真正的人類身軀。”
不過這樣的可能性很小。
“這枚裏羽與小寶寶的氣息很契合，”奧莉十分肯定，道：“一定是夏實送過來的。”
她對夏實很有信心。
即便奧莉並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夏實。
“寸鱗上的味道……”
奧莉低頭嗅一嗅，後退兩步舔一舔小鼻子，道：“不太好形容。”
雖說也有和伏黑惠的因果血緣氣息。
但與夏實和津美紀溫潤無害的裏羽相比，伏黑甚爾送來的寸鱗看著很不好相處。
不像是會乖乖讓步，重塑身體時只占一半力量的樣子。
“也就是說，這兩個融合不好，伏黑搞不好會變成有人類形態的天使或惡魔？”
日下部大致總結出奧莉的意思。
她輕晃一下尾巴，一本正經道：“是的，有七成的可能是變惡魔，有兩成的可能是變天使，剩下一成的是重塑一具真正的人類身軀。”
可能性很低。
但也不是沒有。
“我們開始準備重塑小寶寶的身體吧！”
奧莉低頭開始掏空間裏的東西。
一個沒有什麽特別功效，專門用於煉制魔藥的巨大坩堝。
一大堆顏色相當詭異的花花草草以及鳥蛋、石頭。
“……等一等！等一等！”虎杖悠仁回頭看向眾人，不確定道：“要是這麽重塑伏黑的身體，他很大的概率是要變成惡魔啊？”
奧莉一邊往大鍋裏投入材料，一邊招呼中原中也幫忙給大鍋註水。
她轉動一下小貓耳朵去聽虎杖悠仁的糾結之言，“要是伏黑直接轉生，不是可以轉生成天使嗎？”
他想都沒想過，伏黑惠會轉生成惡魔。
直接從天使的身份開始假定。
“是這樣沒錯，”熊貓作出一個托下巴的動作，道：“要是不介意自己的身體變成什麽樣，不是變成……”咒骸更好嗎？
他下意識看向樂巖寺。
夜蛾正道死前，曾把制造特殊咒骸的辦法告訴樂巖寺。
“禪院家的小子不滿足條件。”眼皮都要耷拉下來的老爺子頭也不回道。
他知道熊貓想說什麽。
但制造熊貓一樣的特殊咒骸，需要三個不同的靈魂，安置在同一具咒骸之內。
伏黑惠不滿足條件。
他也不像夜蛾正道一樣擅長制造咒骸。
“你們不想小寶寶重塑身體嗎？”奧莉奇怪地看向他們，道：“重塑的身體，不管是偏向惡魔還是天使都不會影響小寶寶死後再去天界啊。”
她只是借助羽毛和鱗片中的強大生命力，捏造一具人類形態的身體裝伏黑惠的靈魂。
這樣的舉動並不會影響他死後的生活。
“不會影響到惠本身嗎？”來棲華問道：“惠以後還是可以成為天使嗎？”
奧莉理所當然地點頭，道：“小寶寶沒有經過界河與界樹的洗禮，去到天界也是黑戶，不算是真正轉生過。”
天界對天使的管理比惡魔要嚴格許多。
他們打擊黑戶的力度，可是很重的。
“好吧，我相信你。”
來棲華放心了。
只要是不影響伏黑惠的“覆活”手段，她並不在意奧莉使用什麽方法。
虎杖悠仁和高專眾人對視一眼。
他糾結一下，道：“要是沒有別的影響……”
似乎的確是這樣做更好。
“津美紀的裏羽修覆好小寶寶的靈魂了，”奧莉飛起探頭看一眼虎杖悠仁的手心，稚聲稚氣地指揮道：“小老虎把小寶寶的靈魂放進來吧。”
他小心翼翼地捧著亮起柔和光芒的小星星靈魂，一步一步走向奧莉煉制魔藥的大鍋。
不詳的氣味充斥整個房間。
他下意識屏住呼吸，靠近過去一看——
“嗚哇……這個顏色看著好糟糕啊，”虎杖悠仁看一看掌心裏不同方才光芒黯淡的閃亮小星星，頭皮有點發麻道：“真的要放進去嗎？”
感覺像是要把伏黑扔進鍋裏煮一遍。
幽綠色的液體咕嚕咕嚕冒著大氣泡。
不同的材料在鍋裏沈沈浮浮一副很糟糕的樣子。
“只是顏色糟糕一點，”奧莉十分堅持，道：“你要相信偉大的發明家是不會出錯的！”
不……
比起什麽偉大的發明家。
現在的奧莉更像是一個女巫。
嗯，女巫貓。
“伏黑，你要加油啊！”虎杖悠仁合攏的雙掌一分開，小星星樣的靈魂落入奧莉的湯鍋沈浮兩下，慢慢沈底。
“伏黑！”他沈底了！
奧莉站在大鍋的鍋邊，努力抱住一根巨大的湯勺，勉強作出攪拌的動作。
三兩下的攪動。
小星星的光芒已經沈得不見影了。
“要我幫忙嗎？”中原中也見她這麽艱難，忍不住道：“我抱著你吧？”
奧莉看著隨時都要摔進鍋裏了。
等一下別一個腳滑摔進去，給自己煮熟了。
“不用啦……”
奧莉昂起一下貓貓頭。
她剛說一句，腳下一滑，毛茸茸的小身子摔向鍋裏不明的綠色液體。
中原中也伸手一抓，捏住奧莉的後頸皮，頭痛道：“你給我小心一點啊。”
他不過隨口一句。
小貓崽子居然真的差點要摔下去了。
“喵嗚……謝謝好朋友，”嚇了一跳的惡魔小貓瞳仁都放大一圈，她舔舔小鼻子，倔強道：“但奧莉摔下去也不會有事的！”
她驕傲地挺起小貓胸脯，道：“奧莉有時空魔力保護！”
掉進鍋裏也可以爬出來！
“……這個不是一定要你弄的吧？”中原中也抽一下嘴角，提著奧莉遠離危險的坩堝，道：“小子，你過去幫忙攪吧。”
虎杖悠仁楞楞地點頭，接手奧莉的工作。
他認認真真地攪拌鍋裏的不明液體，不時被詭異刺鼻的氣味，熏到臉都皺成一團。
完全不知道奧莉剛剛是怎麽忍受這個味道。
“小老虎要認真一點哦！”
奧莉的後頸皮在中原中也手指間都不安分。
她努力探頭看向坩堝的方向，尾巴不甘寂寞地一晃一晃。
“大概一兩個小時以後，重塑身體的魔藥，差不多能完成。”奧莉扭頭看向高專的眾人，道：“小寶寶會直接在魔藥裏重塑身體，你們要給他準備好衣服哦。”
人類是需要穿衣服的。
這一點，奧莉還是知道的。
日下部叼著一根煙，站起身道：“我去外面透透氣，順便給他弄一套衣服過來。”
來棲華看一看坩堝的方向，再看一看日下部，猶豫一下還是堅持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她要親眼看見伏黑惠“覆活”。
……
等待的過程總是格外漫長。
可當坩堝中的魔藥出現反應，掀起一股水龍卷一樣的渦流直沖天花板時還是一下驚住快要打瞌睡的高專眾人。
“咦？”奧莉輕抖一下小貓耳朵，嗅一嗅濺過來的魔藥味道。
她有點驚訝地舔舔小鼻子，道：“只有一成概率的……”
重塑人身。
居然真的這麽好運，不沾染半點天使和惡魔的氣息，調和成完美的程度。
水龍卷中的黑發少年慢慢睜開眼睛。
他還有點回不過神。
“我……”
不是隨著五條悟殺死兩面宿儺一同死去了嗎？
伏黑惠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
坩堝中的幽綠色液體，轉為濃稠的黑色，如同伏黑惠的十種影法術化作深重的影子。
他有點楞神地站在巨大的坩堝中，黑水浸到他的腰腹，遮擋住不著片羽的下身。
“伏黑！”“惠！”“小寶寶！”
一疊呼喊他的聲音，扯回伏黑惠出走的意識。
他楞楞地看向眼前的同伴們。
虎杖和來棲露出高興到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熊貓跳到秤金次身上，不住用毛茸茸的熊貓爪子激動地拍他。
就連他最不熟悉的人也因為他的“出現”勾起嘴角。
“偉大惡魔的大勝利！”
奧莉歡呼一聲，展開小翅膀飛撲到伏黑惠的頸間，尾巴高高地翹起道：“小寶寶活過來啦！”
不是以天使或惡魔的融合體出現。
而是真真正正以人類的身份活過來了。
“伏黑！”“惠！”
不知為何變小不少的虎杖悠仁和來棲華也一同撲了過來。
只是不同有翅膀的奧莉和來棲華，虎杖悠仁直接撲過來，差點被熱燙的坩堝燙得嗷嗷叫。
“你們……這是怎麽回事？”
伏黑惠有點無措又有點楞怔。
他甚至沒留意到自己沒穿衣服。
“就是你看見的這樣，”家入硝子輕笑一聲，欣慰道：“恭喜你，擺脫宿儺，再世為人了。”
什麽……？
伏黑惠有點不能理解家入硝子的話。
“伏黑！奧莉把你覆活了！”
虎杖悠仁大力拍著他的肩膀，激動不已道：“你真的覆活了，還沒有長出奇怪的零件！”
他抽一下嘴角，道：“奇怪的零件到底是什麽啊？”
他似乎有點明白現在的情況，又不太理解奧莉到底是怎麽覆活的他。
他既沒有變成咒物，受肉別的人類。
死前也是和宿儺同在一個身體。
覆活死人……
這種別人想也不敢想的奇跡，居然發生在他身上？
“不是覆活！”奧莉認真地糾正虎杖悠仁的話。
毛茸茸的惡魔小貓貼在伏黑惠的頸側，稚聲稚氣道：“小寶寶可以重塑身體是因為最喜歡他的人，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都送給你了。”
他輕怔一下。
“夏實、三個億、津美紀……”
奧莉昂頭看向他，道：“他們都是最愛小寶寶的人。”
伏黑惠是被愛他的人所救贖的。
“雖然奧莉也出了一點點的材料，但是夏實他們提供的裏羽和寸鱗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稚嫩的小女孩聲音響在他的耳邊。
伏黑惠側一下頭，看向那雙剔透的天藍色貓眼，聽著奧莉的聲音流入鼓膜：“小寶寶是作為被愛著的孩子，重塑身體活過來的。”
他張了張嘴。
心頭生出一種十分陌生的感覺。
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
更不知道要怎麽去描述。
他的聲音似乎僵硬在喉嚨之間，好半晌才道：“他們……怎麽樣了？”
奧莉歪一下小貓頭，疑惑道：“小寶寶問的什麽？”
他不說清楚。
奧莉聽不懂的哦。
這裏有這麽這麽多的人類。
“我是說，”伏黑惠整理一下覆雜混亂的思緒，低聲道：“那個人和……我的媽媽、津美紀，他們怎麽樣了？”
奧莉說他們把很寶貴的東西給他了。
他們會怎麽樣？
“喵？”奧莉歪頭思考一下，道：“強大的惡魔失去寸鱗，可能會受到一點影響，但只要保護好弱點，不被別的惡魔打到也不會一下死掉。”
以三個億的力量，保護好自己，應該沒問題。
“至於天使失去裏羽，可能會虛弱一段時間。”
伏黑惠下意識皺起眉，急聲道：“虛弱一段時間是多久？”
奧莉輕晃一下尾巴，歪頭道：“可能是十幾年？幾十年？”
畢竟一只天使也沒有幾根裏羽。
拔掉一根，意味著失去大半的力量。
肯定要休息好一段時間。
“不過小寶寶不用自責哦。”
她伸爪拍一拍沈默不語的伏黑惠，翹起尾巴道：“夏實和津美紀都很喜歡小寶寶，她們都是看見盒中虛影裏的靈魂，才放入自己的裏羽。”
【未來之盒】的交換功能有點小問題。
未來的人，只能看見盒中的東西卻取不出來。
夏實和津美紀。
她們看見盒中虛弱的靈魂，感知到伏黑惠的身份。
想要幫助他。
卻又不知道如何去幫助他。
她們選擇放入自己的裏羽，一定也是因為深深愛著伏黑惠。
“小寶寶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奧莉昂起貓貓頭，稚聲說道：“你的身體，不單單是屬於你一個人的。”
“他”還有很多很多在意他的人類。
不止夏實和津美紀、伏黑甚爾，還有他在高專的同伴們。
“我的身體……不只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他低聲地喃喃，有點迷茫地看向自己的手掌。
像是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頭一次感受到來自父母的愛意、姐姐的保護與同伴們的關心。
“沒錯！”
奧莉高高地翹起尾巴，視線越過高專的一眾人，看向中原中也道：“小寶寶，奧莉要回去啦！”
她也要回去自己最喜歡的人類身邊。
“好朋友！”
奧莉飛撲過去，大聲喊道：“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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